急促的脚步声与少女们杂乱的喘息声从漆黑的山洞里渐渐传出来。
「啊!快看呐!是出口!」身着女仆装的棕色长发少女指着前方的亮光欣喜而激动地叫道。
「呼,终于逃出来了,好险呀……」另一个银色短发的女仆少女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如释重负地喘了口大气。
「呜呜呜呜……」被两位女仆搀扶在其中的女孩身批粗大的亚麻斗篷,纤细的双臂环保在胸前,因为受惊而瑟瑟发抖,半藏在兜帽里的白嫩娇颜却早已划满了委屈的泪痕,一直在不住地哭啼着。
少女的高跟鞋不知何时跑断了跟,精美的蕾丝边洋装褶裙与黑色丝袜也都沾满了泥泞。
「呐,公主殿下,没事了哦,前面就是出口了,再加把劲吧!」短发女仆温柔地安慰道,跑上前去将挡在洞口的树枝拨开。
惶恐不安的少女们终于看到了逃生的曙光,可以喘口气了,她们依次从狭窄密道的出口处跌跌撞撞地摸爬了出来,尽管对于这些文弱的女孩子们来说实在是太狼狈了。
天色渐晚她们不敢走大路,只能沿着陡峭的山坡提心吊胆地摸索着脚下的道路,吃力地拨开茂密的野草、树丛与荆棘,步履维艰地走在逃亡的路上。
「呜呜……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披着斗篷的少女回过身来远眺向数公里外,望见傍晚的夕阳却被从那里腾起的黑压压的浓烟遮盖住,又忍不住悲伤地抽泣起来。
「请不要伤心了,公主殿下,现在最要紧的是得赶在天黑之前跑出森林,如果公主殿下累了的话,就让我背你好了……」短发的女仆小姐在她耳边柔声细语地安慰着道。
「唔……不用了,我不要紧,我们……抓紧离开这里吧。」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裹紧了披在身上的斗篷,依依不舍地挪开了瑟瑟发抖的腿脚。
跑了好一会儿,少女们被半山腰的一处断崖的溪涧拦住了去路。
她们观察了一阵子,心里不免有些焦急。
溪流对面的地势较低,坡度也比那一边缓和了许多,也没有那么多挡路的的藤条与树枝了,看起来到了对面的话就能加快逃跑的速度了,或许天黑之前就可以顺利地离开这片森林了。
虽然这条溪涧的落差很高,从断崖的位置到涧底差不多有三四层楼那么高,不过两边的距离却间隔的不大,对面有很多及膝高的野草,可以起到缓冲,如果小跑一下的话,就算是女孩子也应该可以轻松地跳过去。
于是少女们暂时先瘫坐在断崖边的一块巨石后歇一歇脚,商议着下一步的打算。
没过多久,她们作出决定先由短发的女仆跳过去,然后在那边站稳后接应下一个跳过去的公主殿下,最后由棕色长发的女仆殿后。
事不宜迟,短发女仆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小脸蛋,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向后退了几步,对身后的两人点了点头,接着便毫不迟疑地加快步伐冲了出去。
她的身子飞快地从断崖边的巨石后探了出来,跃到了半空中,尽管看起来没有什么运动神经,而且跳得也并不高,不过这种情况依然还是可以轻松跳过这条并不宽的深涧,对于这位穿着高跟鞋的柔弱的小女仆来说,也是非常有难度的差事了。
后面的伙伴们欣喜地望着她即将平稳落地,不由得为她高兴不已。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小女仆的身体跃至最高点的时候,不知从哪儿传来了一声令人摄魂的洪亮枪响。
在这片静谧的丛林中响起的枪声如同是一场剧烈的地震,在树枝上栖息的鸟儿纷纷被惊吓得四散飞走。
飞驰而来的子弹穿过了少女的头颅,溅出的鲜血与脑浆应声喷洒在身后的岩石上。
强大的冲击力改变了少女在空中划过的轨迹,那具失去了灵魂的血淋淋的破败的身躯,像被海啸席卷到岸边的朽木一样撞在了溪涧另一边的岩壁上,毫无生气地跌落至深谷。
不存在任何挣扎与抵抗,也没有给她发出惨叫与呼救的机会,可怜的小女仆笔直地栽入深涧中,任由冰凉的溪水冲刷出走喷涌而出的鲜血,没一会儿,那具残躯便燃起了一团跳跃的火焰,渐渐地化为灰烬,随着溪水消失在了下游。
「呀啊——!」躲在巨石后的少女们被眼前的惨相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失声尖叫起来,像是猛然间挨了当头一棒,已经完全懵了神,不知所措。
两人死死地抱在一起,奋力地向内蜷缩起四肢,压低了重心,不想让身体的任何一处从石头后暴露出去。
「不要!不要啊——!呜呜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不想死!不想死——!呜呜呜——!」披着斗篷的少女再也不敢抬起头,她拼命把脑袋埋在女仆的怀中,哭得泣不成声,她屁股下的石头也早已被失禁的尿水浸湿了。
而距此处两百米开外的一处高地的灌木丛中,身披草皮与青苔伪装的狙击手轻松惬意地吐了口气,不由得扬起嘴角,得意地窃笑起来,「真是天真呀,可怜的小姑娘……」
十字准星中的圆形视野警觉地笼罩着那块断崖边孤零零耸立的巨石,那是能够保护两位可怜少女的唯一的一道屏障了。
狙击手打开了耳边的通话器,用低沉的嗓音汇报道,「Tentacle-7号呼叫『黑夜女神』,已经成拦截逃跑猎物,方位报告,35°42'27.8''N-136°16'41.1''E,请求指示,Over!」
「啊啦啊啦,果然不出我所料,可喜可贺呢,不过不用考虑了吧,那样的小贱人就直接杀掉好啦!「通话器另一头的女声听到了狙击手的汇报后似乎在手舞足蹈一样。
「可是大人……之前的命令……不是要活捉么?」
「嘛……好像的确是这样的哎,那么随你便啦!呐,看好自己的位置了哦,离得最近的那几个,快去活捉吧,之后你们想怎样糟蹋那个小贱人都可以,这是给你们的奖励,先到先得哦❤!」
「啊……是的!遵命!大人!保证完成任务!」所有听候指令的狙击手们不约而同地切断了通话,随后立刻起身,一个个如狼似虎地离开了蹲点岗位,向报告的地点飞奔而去。
「啊喂!拜托!那几个离了十多公里的家伙,你们不要擅自离岗啊!」女上司似乎有点控制不了局面了。
「等等!大人……明明是我先发现的,为什么非得我在这里守着她们呀?」Tentacle-7号狙击手咬牙切齿地抱怨起来。
「哎呀,真是对不起,那么抓到之后你排第一个好了,其他人听着,不许抢啊,这可是本大人的命令哦!哎?你们……怎么都不回话了?」
「怎么办?怎么办呀?我好害怕……不想死……呜呜呜……」裹着斗篷的少女一个劲地掉着眼泪,哭得嗓子都快哑了。
「您不会有事的,公主殿下!」女仆紧盯着溅在石头上的同伴的血迹,咬了咬嘴唇,她抹掉了脸颊上的泪痕,眼神突然间变得坚定起来。
女仆抱紧了怀中的少女,轻抚着她的脑袋与脊背,轻柔地低下头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温柔地叹道,「看来只有这么办了……」
「不!不可以这样……我不要,我不要!这样的话,你会……」公主殿下听了她的建议后拼命地摇着头,将这位对她关怀备至的女仆小姐抱得更紧了,丝毫不愿意放开双手。
「不管怎样……只要公主殿下安然无恙就好……」女仆冲着她露出了亲切而温柔的笑容,这醉人的笑容甜美如初,就像曾经在家里她从温暖而舒适的大床上睡醒刚起来时见到的一样。
代号为Tentacle-7的狙击手依然不敢放松警惕,尽管他的指尖已经在枪的扳机上磨出汗了,却依然不见石头后边的少女们有任何动静。他甚至认为,莫非这两个小姑娘自行了断了?不过那也太可惜了吧。
在心里打着算盘的狙击手,尽管一时间心不在焉,但是敏锐的观察力依然如同条件反射一样。
他从瞄准镜中观察到了动静,一只高跟鞋从石头后边被丢了出来,随后又丢了一只。
「哈,雕虫小技……」狙击手舔了舔嘴唇,根本不为所动,继续聚精会神地瞄准着她们通往自由的唯一方向。
就在这时,裹着披风的少女突然间从巨石掩体后跳了出来,看起来是要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枪声如期而至地响起。
对于这位老练的狙击手来说,就算是一根绳子,他也能从这个距离不偏不倚地打断掉。
他的反应神经如此的敏锐,这一发子弹同样也是临空击中正跃至半空的少女,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完全可以让哪怕十个人在这个地方以同样的方式脑浆迸裂而死,并跌落在同样的位置。
更引以为傲的是,敏锐的狙击手瞬间便分辨出目标,因此他并没有选择射击要害,而是击中了腿部。
「Tentacle-7号呼叫黑夜女神,猎物试图逃跑,但被我被击中受伤,已失去行动能力,可顺利活……」
然而还没等他的话说完,另一个身影紧随其后地从巨石后面跳了出来,那是一个身着女仆装的黑色直长发少女,她的乌黑长发垂至腰际,在半空中被迎面的风吹散开来,粘在发丝上的水珠在夕阳的映射下闪闪发光,仿佛深邃的黑夜中璀璨的繁星一般幽美而动人。
尽管狙击手已经本能地以最快地速度重新装弹上膛,可是那个穿着女仆装的小姑娘还是成功地越过了溪涧,淹没在彼岸那半人高的杂草从中不见了踪影。
「快跑啊——!公主殿下!」跌落深涧的披着斗篷的少女拼了命高声叫喊出了最后一句话。
「该死!」意识到中计了的狙击手立刻丢掉了手中的Sauer SSG3000狙击步枪,敏捷地从腰部的枪套里拿出了一把Glock 19,立刻起身向少女逃跑的方向追去。
「Tentacle-7号呼叫黑夜女神,抱歉,我被算计了!猎物现在正向东南方向逃跑!」
「笨蛋!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都抓不住!要你们有何用!?周围的人快都去追!」通话器另一头的女指挥官气得咬牙切齿。
落荒而逃的公主殿下狼狈不堪,也许每一个能够目睹她此刻窘状的好心人都会为她心生怜悯,她记不清自己在下山的路上摔了多少个跟头,只能一边痛心疾首地哭唤着那位跟她调换了衣服而诀别的女仆的名字,一边拖着疲惫不堪的柔弱娇躯,连滚带爬地向山下跑去。
满手都是泥泞与灰尘的她根本顾不得拭去泪水,任凭它们在哭红的眼角与脸颊上风干了,再继续被无情地润湿,也不在乎衣裙与丝袜被横七竖八的灌木枝杈肆意刮破,白嫩的肌肤不知不觉间变得伤痕累累,她不知道自己将奔向何处,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她只是一个劲地向前机械地迈出沉重而艰辛的步伐,毫无顾忌地朝着夜色渐浓的地方亡命急奔着。
慌乱的脚步再一次被盘曲的粗树根绊倒,这回摔得很重,额头也被碎石块磕破了,她两眼发黑,感到天旋地转,似乎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一样,楚楚可怜的黑长直少女痛苦地弓着腰身蜷缩在树根间浑浊的一滩积水中,用颤抖而干裂的嘴唇发出阵阵无力的呻吟。
痛得撕心裂肺,然而嗓子已经干哑得哭不出声来了。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委屈与痛苦的小公主,不明白自己为何非要遭此劫难,她拼命地摇着头,不愿意相信所经历的这一切,希望这只是一场虚妄的噩梦而已,可是为何在梦里,这份身体上的痛苦与心里难以抚平的悲伤却来的如此真实。
少女吃力地睁开眼睛,强忍着疼痛,迟缓地支撑起单薄的身子,瑟瑟跪坐在泥水中。她失落地耷拉着脑袋,凝视着被鲜血染红的积水中女仆装的倒影,回想起了那两位为了保护她而失去生命的与她朝夕相处、情同姐妹的女仆,在心里努力地告诫自己不能就这么倒下,不能让枉费她们的牺牲。
坠落而下的泪花在宁静的水洼中撒开猩红的涟漪,黑长直少女悲愤地咬紧了牙关,粉色的指甲深深地扣入了泥土中。
她果敢地再次站起身来,用坚强的眼神凝望向远方,似乎已经可以看到高速公路边的灯光了。
尽管弱不禁风的疲惫身躯似乎被风一吹就会掀翻,可是少女依然坚忍着一只手撑着身旁的树干,另一只手紧捂着痛楚的小腹,再次踏上逃离魔掌的道路。
「我一定要为你们报仇!」她在心里暗下毒誓,紧咬着嘴唇。
面前是一条并不陡的下山路,似乎是被附近猎人或农夫给走出来的,沿着路走就能离开这片森林了。
她似乎看到了希望,失落的内心不禁一阵欢喜。
可是就在她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一个高大的黑影从头顶的树枝上一跃而下,将前进的道路彻底封死。
少女吓得瘫坐在地上,拼命地向后挪动着颤抖的双腿,直到退无可退,后背紧紧地依靠着冰冷而潮湿的树干。
她惶恐不安地环抱着双臂遮挡着胸前,哆嗦着发出呜呜的呻吟声。
「快跑呀——!快跑呀小姑娘!怎么不跑了?」身着黑衣的狙击手一边大声吓唬着她一边步步逼近,他脑袋上夜视镜所闪烁的光芒如同独眼魔怪的魔眼一样。
少女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凝固,自己的喉咙也像是被掐住了一样,连哭喊的勇气也荡然无存了。
「真是遗憾呀……」狙击手抬起胳膊,黑洞洞的枪口笔直的对准着她的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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